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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不到東西看置頂

【权倾超野】牛仔帆布鞋和素描铅笔 (下)

  他们后来常常见面。大部分时候都是金圣权找一个舒服的姿势,偶尔光/裸着身上一部分,上半身或下半身,些时候就穿着衣服,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跟张超閒聊,又小心翼翼不要有太多动静。

  张超同时发现金圣权日常的穿着相当随便。他下课晚了,大步走进画室裡,早就拿了钥匙先抵达的金圣权穿着黑色的吊嘎,佔据一张椅子吃苏打冰。

  金圣权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,张超打量了一下对方今天的打扮,问他怎麽又这麽穿了。

  「我是裸模嘛,又不是什麽时尚伸展台走秀的。」

  屋子裡的空调还没有那麽快凉,在外头走路晒过都逼出一身汗。金圣权把浏海绑起来了,露出一小块光洁的额头,金圣权的额头高,让人想要把嘴唇靠上去轻轻摩娑。张超经过时戳了一下,对方反射性摀住被触碰的地方,轻轻地喊他:「超。」

  张超哼哼两声,从背包裡抽出素描本。

  「你不要管我。」

  结果变成金圣权咬着冰棒棍一边盯着他。张超反复抬起头又往纸面上沙沙画出一个大概,眉间皱起来:「看什麽?」

  对方长手长脚的,一个伸手就轻巧地碰上张超的浏海。

  「超超浏海也好长啊,绑起来才不会热吧?」

  早上特别抓过头发的张超极力反抗,说自己不适合,金圣权直接凑过来,把他压在椅子上绑小苹果,还说:「不要乱动,扯到头发会痛。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张超都想拿铅笔戳金圣权的大眼睛。


  等龚子棋和高杨走进来的时候,金圣权抱着论文修改,浏海翘翘的,不修边幅摊在椅子上让人画;对面的张超很生气的样子,绑着冲天炮在对着纸张用力涂抹,不知道还以为是往历史课本上的人脸上画粗眉和八字鬍。

  龚子棋开口:「张超你这头发......」

  张超和金圣权同时抬起头。

  「很有个性。」龚子棋点点头。

  高杨毫不避讳指着笑,因为他知道张超今天多少花了一点时间在镜子前面打理它。

  张超后知后觉回过神:「为啥这麽多人聚集在这裡啊,这裡可不是自修室。」

  高杨说他来蹭冷气的,龚子棋说他来看金圣权到底在搞什麽名堂,两个人很是无辜。

  素描册子被阖上塞进背包裡,张超随口问金圣权是怎麽开始接触裸模的工作的。张超已经满意今天自己描摹金圣权的进度,把另一个画架拉过来,上面有一张未完成的作品,是缴交日期逼近的作业。

  金圣权跟自己的报告在奋斗,英文单字看得他眼花撩乱,a和o、i和j都要飘起来擅自交换位置。他恍惚一笑,不是很认真回答:「谁还不是穷大学生,多赚一点不好吗?」

  张超想想也是。

  龚子棋从旁边的沙发裡抬起头,算了一下金圣权身上衣服的总价,确定自己价值观正确才继续低头看自己的剧本。谁都穷但是金圣权不会穷。男人的嘴骗人的鬼。


  事实其实也不大重要。一开始是比较熟悉的女性朋友问他可不可以被拍摄一些比较露/骨的照片,他坦然去帮忙。

  金圣权赤/裸的后背被镜头捕捉,他低下头,几搓柔软的发丝在后颈蜷曲,像刚长出的藤蔓,被隐喻为翅膀的肩胛骨在金圣权拱起身躯的姿态下被拉开。强烈的打光让他的肤色更为苍白,金圣权的那组照片显得张力饱满但单薄脆弱,玫瑰花会穿刺他的胸膛,在背上娇豔怒放。

  后来在辗转介绍下偶尔会有艺术科系的学生想请他帮忙。金圣权把这当作可有可无的兴趣,但也一面开始练习一个模特儿该有的姿态,什麽动作可以强调身体的哪些线条。


  张超已经转过去和高杨斗嘴,太专心以至于他错过龚子棋问金圣权:「开心吗?」

  龚子棋问的是获得张超关注这件事。金圣权转头看到脸上还有一点油画颜料的张超,那一抹黄色从脸颊上被蹭开,像一朵大黄色的雏菊被塞到他的耳朵后。高杨懒得跟他争,小朋友占上风,眯起眼睛得意地笑起来。

  「跟中乐透一样吧。」金圣权慢悠悠回答。

  龚子棋嗤哼一声:「圣权,你需要那个钱吗?」

  「是啊,但是它是天外飞来的快乐。不管是谁都会很开心那种意外之财。」

  他乐呵呵调整自己舒服的姿势往窗边靠好。倚上玻璃窗时发出细微的,头和玻璃碰撞的声响。




  等作品的主题订下来,张超开始会要求金圣权褪去衣物,把一张白色的被单披在身上。

  布料沿着金圣权身体的轮廓,垂在他周边。画室裡大多是安静的,手机裡的音乐随机播放常放了放着就没了声,只有两个人安经的呼吸,铅笔擦过纸面发出的沙沙声。

  金圣权的衣物散落在一边,牛仔色的帆布鞋被蹬下,两隻袜子分别塞在左右脚的鞋子裡,他的脚趾就从被单边缘露出来,偶尔蜷起、在放开。时间久了金圣权大多是直睡去,张超也不介意,因为他要求的姿势本是可以轻易发呆入眠的动作。

  一个周末下午,他们又约在张超的卧房裡,金圣权也再次安稳阖上双眼。

  张超要叫他起床,唤了金圣权一两声。阳光会从窗户外渗进屋裡,染上金圣权裸露在外的皮肤,亲吻纤长的睫毛。

  对方迷迷煳煳拽住张超,让他重心不稳跌到床上,底下压了只有一条被单包裹的身躯。

  金圣权问:「超超是喜欢我的身体吗?」

  才刚睡醒,嗓音压得低低的,好像一戳就会破。

  张超还来不及回答,金圣权的手就握住他被牛仔裤包得紧紧的臀/部,向上摸到他的腰,寒颤窜上背嵴,这麽一点刺激张超就有了感觉。金圣权的喉间发出愉快的轻笑,拉着张超去触碰布料底下遮掩的身体线条,他观察过、画过的轮廓在指尖下一点一点堆积。

  「我第一次见到超儿就觉得你也真好看。」

  张超吻上去,摁住金圣权绵绵说着话的双唇。他数着金圣权胸口的每一节肋骨。随后他们在床上相贴,张超在金圣权身下发出好听的喘息。

  在张超赶着完成画展作品的隙缝间两个人来来回回又上/了几次床。还有一次张超的手指上沾着颜料,在金圣权的身上描绘。

  某次结束后,金圣权感觉到他的牙齿轻轻咬着肩膀,出声提醒:「超,明天有工作。」

  张超才想起金圣权同时也是别人的裸体模特儿,漂亮的身体要共享,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其他人用同样的方式「分享」。

  金圣权把他揽进怀裡,有一下、没一下地抚过他的头顶。两个人靠在一起小歇了一小段午后时光,等张超先醒来,见到枕边人的睡颜,翻身又是拿起本子要速写。

  一隻手伸过来,复上他握着素描铅笔的手背,缓慢滑进他的指缝裡,要他再回来躺一下。

  金圣权从凌乱的被单裡半睁开眼,双腿缠上张超的,问:「我明天也能去吗?」

  「画室?」

  对方点头,带着倦意把半张脸重新埋进棉被裡。

  「但我不是要画你的那张,会很无聊,你不介意吗?」

  「不会,我喜欢看你画画。」

  不一会儿棉被裡闷闷的声音传来:「我才怕你嫌我烦。」

  张超唧哼着否定。他觉得和金圣权说话很舒服,让他在一边待着也不至于尴尬地妨碍作业。他靠过去,重新在金圣权的肩头上落下一个吻。

  金圣权忍不住发笑,问他要喝拿铁还是黑咖啡,明天带去。




  一直到展览前几天他们都还是有交集。那是一幅油画,有了底就只需要最后的收尾,不大需要模特儿。

  除去床上的翻来复去,金圣权会带着小东西到画室作客,有时候是饮料,有时候是一束花。不同天的向日葵、满天星、和玫瑰被放在同一个容器裡,因为张超说没有多的洗笔筒了,反正看起来有一种艺术家潦草的浪漫,而花朵也会被下一个学生当作练笔的题材。

  最后那次金圣权来的早上,张超枕在桌子上睡着了,手臂把脸颊压出一点软肉,口水要从嘴角流出来,莫名有些可爱的。

  光线从大窗户外洒进画室裡,室内的摆设被白光涂抹,而张超则是被打上新鲜的阳光。

  他的发梢和皮肤晕染着一层金光,日晷不知不觉的推移让一道光线直接映在他的脸上,透出一种置身事外的抽离感。金圣权强烈觉得他们的角色应该互换。男孩才应该是画中的主角,他会用笔尖小心缓慢地勾勒,隽刻张超的颧骨和眼角。

  金圣权把特意绕路买到冰美式放到一边,见到摊开来的素描册子,随意地翻看。

  他一直没有见过张超的作品。除了那张一直在进行的画展作业,其他的他是不会越界去偷看到的。

  张超有好几本不同的本子,有画速写的、有一本正经交作业有的,还有随手记一些想法用的,他会抱着其中一本红色皮封的,对着金圣权涂涂抹抹,也就是他金圣权正用手指小心翼翼翻动的这本。


  页缘是皱的,有点硬,明显被主人反复触摸使用。纸张中央是各式各样的金圣权,有他的背影和侧脸,不是只有他面无表情的模样,还有他笑起来被捕捉的一瞬间,或是打呵欠皱起鼻子的模样。一本册子裡收集了各式各样的他,被用画笔记录好,金圣权很难去猜想这些肖像速写有几分真实性,它们不是照相机拍下的相片,而是张超透过观察他、猜想后得出的结果,却也同时变得立体。

  他正在被一个人用不同角度探究,而对方好似把金圣权剖析得连自己都不剩。张超说他像是星河,自在得无边际光芒又柔和得抚慰人心,他说他不知道,张超说那是称赞的意思,他就回答那我想你一定是待生活很温柔的人,才能把连本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看出一个端儿。

  金圣权想到张超的反应,他大笑起来向后仰的模样,回答怎麽变成我被称赞了?不敢当、我确实很优秀,忽然心脏激烈跳动着。压着胸口,觉得胸腔太小了,装不下被暖意填塞、柔软易碎的心脏。


  张超在这个时候惊醒,浑身颤了一下直起身子,看到若有所思的金圣权。

  他被突然拉回现实,整个人还有点迷茫,朝金圣权眨眨眼,再低头看一眼时间。

  两秒钟后才读懂数字,手忙脚乱爬起来。

  「我、我等等再跟你说。」

  张超把红色的笔记本从金圣权指尖下抽走,忙着把个人物品都收进包裡。

  「我画完了,约了师父要裱框,要迟到了。」

  金圣权后来收到了讯息,张超说他前一天状态特别好,通宵把作品完成了,今天早上只是想确认有没有要加上什麽细节,结果盯着盯着就睡着了。

  又一张照片跳出来,是他把金圣权送来的冰咖啡怼在薛文聪脸上,和薛文聪炫耀我有你没有。

  金圣权的指尖敲了敲键盘,平时对亲密的友人毫无保留,此刻却倒回去,最后回了一个笑脸。


  画展当天金圣权特别拾缀去看了。穿了西装也把头发打理好,西装外套被脱下来挂在手臂上,他一手插着口袋,在画框前端详张超眼裡的他。

  昨天入睡前他问张超:「明天见?」张超回以肯定的答复,并且多添了「晚安」的祝福,两个人聊天室裡最后的表情符号是一朵低垂的玫瑰。

  金圣权的卧室没有开空调,电风扇在角落裡低声地嗡嗡运行。

  收到回复的手机被他握在胸口,萤幕还没暗下来,像他拥住愿意靠近他的一颗月亮,冰凉温柔;他的床是一艘船,在睡眠和梦境的河裡缓慢前行,小床轻轻摇晃,月光也照亮水面的涟漪。他往胸口缩了缩,好似多贴近一些就可以一夜好眠。

  于是他昨夜确实睡得安稳。

  那幅画被挂在走廊尽头,温柔的颜色从画布裡流淌到空白的展览间,一片白光按捺不住被画框压抑,从边角悄悄溢出。金圣权见过作画的过程,颜料一层一层被堆叠,完成时在画布上却不是沉重的,它饱含着张超脑海裡构筑的情绪,他所窥探到的,金圣权的细节和内心。

  他画了金圣权把自己用被子裹起来,刚醒来,带着睡意却极为放鬆的模样。被褥从身上滑落,露出部分的肌肤,肩膀、膝盖,下手臂,和半隻脚掌。明明老是说金圣权的眼底有星星,整张画却是亮白的,且给人的感觉无比平静。


  张超原本在和同学说话,转过身来看到金圣权,说:「你来啦?」

  那双眸子裡谈论艺术的神采奕奕还没褪去,一闪一闪的,让金圣权想到他画作裡,主角的瞳孔裡点缀的星光。

  「来吧,你吃了吗?」

  「听说今天的自助餐很好吃,贾凡要我帮他多抢劫一些小蛋糕。」

  张超自然地拉住金圣权的手转头要走,好像压根儿不是让金圣权胸口掀起天翻地复大浪地始作俑者。


  金圣权反手拽住对方,张超一顿,看向他。

  然后金圣权说:「好想当超儿的男朋友,好喜欢超超啊。」

  眼睛又弯弯地笑起来,和第一次见面一样。


  张超挑起眉:「那样是降职吧。」

  他揽过金圣权的腰,往怀裡拉拢一边,他抬头将唇叠上来,用舌头轻轻吸吮嘴唇的表面。

  当张超离身时,沾着唾液的唇尖接触到空气,有些凉凉的。


  他的眼角和金圣权带着同样的笑意反问:「但男朋友没有实质工资,恐怕只能用身体支付,金先生不多考虑一下吗?」








end.

自己其实很喜欢这个设定,但写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写出想表达的。

想看后续的话可以考虑写写,一些两个人交往后的小吃醋,或是张超高杨和代玮合租的破事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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